某灯(看置顶)

圣诞快乐！

很开心能在圣诞结束之前把这篇写完，这就是我在本命问卷调查中提到的，也算是我正在写的一个中篇的番外。这次是绝对的甜文，一点刀子都没有w

写了他们从互相好奇到暧昧到接受这段关系的过程，最后拉灯【你

题目来自一首圣诞歌曲，建议用电脑打开，因为我特别插入了一首我很喜欢的PTX的圣诞歌曲

***

在他们正式认识的第二天，Peter就给他打了个电话，用很诚恳的语气邀他出去吃饭。
“不我没空。”Hector把脚翘在桌子上，不停地按着手上的电视遥控器换台，跳过一个又一个主持人的废话，“最近有很多委托。”
实际上一个都没有，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无聊会毁灭世界了。
“就算昨天你送我的那个蛋糕的回礼。”
“蛋糕？那个我从那个死人手上拿来的？”Hector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，“那不算什么，又不是我买的。”
“为了赔偿上次在车库里我惹毛你了。”
“那不是你的错，我还捅了你一刀，如果要道歉的话那应该是我。”但Hector不会道歉，Peter Guillam夺了他的枪，那就是他的错，挨刀子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“约你出去吃顿饭就有这么困难吗？”
Hector听到Peter又把重音放在t上，并且含糊地把元音吞了下去。
“你在生气吗？”Hector用肩膀夹住手机，丢了个苹果，使它正好落在另一手拿着的水果刀上。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
“不不不，”Hector挖出一小块苹果，“你生气时候的口音和平常不一样。”
“好吧，我是有点生气。”
“你定个时间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委托我可以转给另一个杀手。”Hector晃了晃刀子，脑子里浮出来的第一个人选不是Fabian，而是他倒霉的伙伴Michael London，“告诉我时间地点。”
“今晚七点半可以吗？”
“可以，在哪？”
“我去接你吧，你家在……”
“不，在哪？”
“却兹·维克多，你知道在哪吗？”
“我会准时到的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要去把我家院子里的那群小屁孩赶走了。”
“哦，当然了，晚上见。”
“晚上见。”
Hector挂上电话，电视上正播放着关于二战的纪录片，他摊在椅背上，舔了舔流到手上的苹果汁。
为什么他就要答应去和Guillam吃晚餐呢？

七点半他到却兹·维克多的时候，Peter正站在门口抽烟，看起来有些无聊，站在门口接待客人的店员一脸深仇大恨地盯着他看，却一句话也没说。
他走到Peter身边，脱下手套:“晚上好。”
“晚上好。”
当他们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，Hector皱了皱鼻子，但没有露出任何带有情绪的表情。
“我的手太冰了？”Peter很明显注意到了这点，“我在门口站的可能有点久。——我们先进去吧，我预定了位子。”
“这里的红酒烩鸡很不错。”Peter没翻菜单就对服务员报出一串菜名，“我经常来这里吃。”
“所以你为什么要约我出来？”Hector用拇指摩擦着玻璃杯，看着四处走动的服务员与对桌朝着他笑的小婴儿。
他露出一个像柴郡猫一样的笑脸，那个孩子大声笑了起来，他的父母马上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发出“嘘——”的声音。
Hector把视线转到Peter身上:“嗯？”
“好奇心。”Peter摊开手，“我想知道你替换蛋糕的那个盒子里装了什么。”
“微缩模型，一整间屋子的微缩模型。”
“为什么要放……哦等等……”Peter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快速滑动屏幕，“上个月那个被杀的钢琴家的房子里也有一个犯罪现场的微缩模型，连死尸的姿势也一模一样。”
“不是我做的。”Hector连忙否认，“我只是拿钱做事，这个雇主要求我这么做的，而且他或者她给的钱很多。”
“有趣，我见过一些杀手，但从来没想过去了解他们是怎么工作的。”Peter叉起一个小番茄，“他们大多数都是某个组织的一员，很少有单干的。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，事前一半，事后一半，而且有些雇主还不是给整张的钱，都是撕成两半的。”Hector说走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，他想起了他粘那叠钞票粘了多久。
“你能喝多少？”Peter突然问。
“大概……快一瓶吧。”
Peter点了点头，然而Hector并没有搞懂这个问题的真正含义。

“请慢用。”服务员在他们桌子上放上第一道菜。

当Peter约Hector去打猎的时候Hector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。

拜托，那是打猎啊，他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。
而Peter Guillam是用一张高级餐厅的终身VIP卡向Fabian买到了这个信息。
“你看起来很开心。”Peter用余光看着Hector勾起的嘴角，自己也不禁微笑了起来。
“11月可以去猎熊。”Hector随着车载音乐哼哼，“这个时候它们长得最膘了。——如果有一头猎犬就完美了。”
“那你准备怎么处理猎物？”
“卖给黑市。”
“你以前经常打猎吗？”车拐了一个湾，路两旁的房子渐渐稀少，树林取代了人造的花园。
“我父亲是个猎人，我小时候住在森林边缘，靠卖猎物的钱支付学费。”Peter注意到Hector不安地抚摸着小指上的金戒，而且他今天没带手套。
“你介意在这附近先住一晚吗？天黑之前可能赶不到原定的地点。”

Hector Dixon几乎已经忘记那些夜行动物的叫声和风掠过树梢的声音。
小旅馆的老板和老板娘也是猎人，他们告诉他这个时候森林里可以打到什么动物，还用羊肚菌招待了他们。
他躺在床上处理邮件和委托的时候，Peter还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抱着笔电。
“你不睡吗？”他把手机放在床头，调暗床头灯。
“我再处理一下工作，你先睡吧。晚安。”Peter也把显示屏的亮度调暗，手在键盘上快速移动。
“晚安Guillam……”

***
他躺在床底下，因为地板太过于冰冷而瑟瑟发抖。远处的狼一呼一应，还有乌鸦和猫头鹰的叫声，在清冷的月光的照射下让他感到凄梗。
门被重重摔上了，木地板嘎吱嘎吱地响着。玻璃器皿的破碎声，厚重的医学书从书柜上掉下来，他抱紧溜到他身边的猎犬，把身体缩成一团。
“Hector你这个坏小子，又把钱藏到哪里去了！”
没有五官的父亲朝着他的方向走来，木地板的嘎吱声逐渐向他靠近。
***

他猛然从被窝里爬起来，微凉的空气接触到冒着冷汗的皮肤让他打了一个哆嗦。
“什……”他喘着气，拉起袖子检查自己的手臂——没有割伤，只有一些很久以前留下的伤疤。
“我吵到你了吗？”Peter端着一杯水楞在床头柜前，“噩梦？”
“我……我很抱歉弄脏了你的睡衣……”Hector揉着头发，因为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他并没有带换洗衣物过来，“如果……”
“只是一件睡衣罢了。——喝点水，你在冒冷汗。”
“谢谢。”他接过水杯，Peter绕过他的床去关小窗户——又是那种噩梦般的木地板发出的嘎吱声，他打了个哆嗦，把水杯放回床头柜。
“感觉怎样？”
“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？”
“真话，当然。”
“不是很好。”
Peter坐到他的床沿上，那种声音终于停止了，Hector庆幸地叹了口气躺回被窝里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当Peter的手指碰到他的头发的时候，他忍住了不要一跃而起掐住Peter脖子揍他的冲动。
“哄你睡觉。”
“……把你的手拿开。”
他的手指小心地缠绕另一人沙金色的头发，指尖轻轻地挠着头皮——就像他母亲小时候对他做的那样。这种从我们远古时代的祖先传下来的增进感情的活动让Hector有点害羞，他把脸埋在枕头里，闭紧了眼睛。
“Hector……”他用了名，而不是姓，“你知道开锁的声音吗？当你遇到对的人的时候就像‘咔哒’那一声，然后你就知道‘没错就是他了’。”
Hector没有出声，他蹭了蹭枕头，把被子拉过头顶。Peter见状把手抽回来，叹了口气。
“晚安。”他说。

大概是是圣诞节前的几天，Peter再次不以工作名义约了他出去。两人知趣地对上次的经历都没提。
“因为我不想让我同事知道。”Peter提着几袋圣诞的装饰，几根彩带在纸袋外面飘着，“不然那些老妈妈们又要把这事说一年了。”
“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无聊的事。”Hector嘴里叼着一根一个小孩硬卖给他的拐杖糖，说话有点含糊，他的怀里是一袋满满的食材，“这就是我不住公寓的原因。”
“虽然我很能说服人，但我无法阻止房东对圣诞的热情。”
“要是被Maynard看到我就惨了。”
“谁？”
“Victor Maynard。”
“我好像听说过他……你为什么不说话了？”
“因为，我在，生气。”Hector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，发出一声清脆的拐杖糖被咬断的声音，“你听过我竞争对手的名字然而在见过我之前都不知道我的名字！”
“噗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Hector差点就要拿起一块奶酪糊在Peter Guillam的马脸上，“不许笑！”
“好啦好啦，”Peter把袋子放在地上拿出钥匙，依然忍不住发笑，“不要这么幼稚了。——你能帮我把东西拿进来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放在桌上就好。”Peter带上门，把寒冷隔绝在门外。
“然后呢？”Hector问，他环视了公寓，用一种职业病似的强迫症在屋内找出所有的躲藏点。
“那些替房东买的，过来，我们上楼去。”Peter把大衣挂在门边。
“我就不去了……7点我有个委托。”
“好吧。”Peter看起来一点也不失望，反而挺开心的，“过来一下。”
他站在楼梯前，一脸微笑地看着Hector走过来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Hector感到了不安，但在他停止往前之前，Peter已经把他拉到了身边。
“槲寄生。”他说。

他在平安夜执行完今年最后一个委托，回家洗去身上的血污之后他抱着Christopher摊在沙发上看电视——Christopher是他在附近捡到的猫，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愿意收留它，Hector只好把它带回家，和他的另一只猫Jack放在一起作伴。
窗外下着雪，Jack拍打着窗户，想要出去抓住那些雪花。突然它停了下来，朝Hector叫着。
Jack是个聪明的孩子，Hector从把他领养回来那天就知道，外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。他把Christopher放在沙发的软垫上，走向窗户。
“叮咚，我们有了个来访者。”他对Jack说，没过几秒，门铃就响了起来。
Hector把门打开一条缝:“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过来吗？”
“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？”Peter抽了抽鼻子，“外面很冷。”
“好吧，进来。”他把门开起来，Peter从地上提起两大袋东西慢悠悠地走进来。Jack想趁着这个机会跑出去，Hector即使把他抓回了屋里。
“我带了点东西来……”
“看起来可不是一点。”Hector双手环胸。
“……还有，给你的礼物。”Peter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包装居然还完好的礼盒，“打开看看？”
Hector拿过那个盒子，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划开，在看到里面装了什么的时候楞了一下:“什么？！你送我一件蠢到要死的圣诞毛衣？！”
“我只是觉得你可以穿点其他颜色。”Peter抢过那件毛衣，死死按住Hector，“我给你……穿上。”
Hector无奈地站在原地，Jack在他脚下窜来窜去，他近距离看到了Peter睫毛和头发上半融化的雪花。
“这个真的很蠢。”他说。
他想他大概知道了那种“咔哒”一下的感觉。
“好了。”Peter放开他，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。
“可是我的猫会抓这些毛衣。”他把Jack抱起来放在Peter怀里，“抱着，我去把你那两大袋整理好。”
“我不会抱……”Jack没等他说完就跳了下来去骚扰沙发上打盹的Christopher了。

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，空气中有暖暖的热红酒、烤火鸡和Trifle的味道。Christopher十分自来熟地趴在Peter的肚子上，而Jack依旧在拍打窗户。
“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养宠物。”Peter又给他倒了一杯热红酒，这种加了香料味道甜美的酒总是让人忍不住一杯接着一杯。
“我认为很正常。”Hector接过酒杯，Peter顺势把手放在Hector的腰上，而Hector只是顿了一下，并没有推开。
“Hector？”
“嗯？”Hector有点迷蒙地看着他，他喝的有点多，但依然能保持清醒。
“圣诞快乐。”
他轻轻吻了一下Hector，而Hector双手环过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。
当他们分开时，Hector喘息着说了:“卧室。”
End.

真的好久没有写过这么甜的文了，现在存档里真的全是虐文了唉……